“啪”、“啪”、“啪”,12月4日晚,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响起“枪声”。注意,这并非在上演惊险情景剧,而是国内首例、国际鲜闻的一场声学测试音乐会。国家大剧院主要设计者安德鲁携夫人亲临现场,落座观众席间。法国声学测试机构CSTB和中国清华大学建筑声学研究所联手合作,为新近落成的国家大剧院音乐厅,进行第一次声学测试。演出前,在空空荡荡的舞台中央,一名男子手握测试枪朝天鸣放,音量十分惊人,随着枪响,火药味在空气中渐渐弥散开来。测试人员在上下两层观众席不同方位,全神贯注地用仪表观察记录声波的数据,前来听赏音乐的观众,在座位上怀着几分好奇,全力配合耐心等候。
国家大剧院的音乐厅最后一个掀开“盖头”,这里有世界上体积最大的管风琴,观众可以穿过环行廊道零距离接近这个庞然大物;整个室内面积约为2万立方米,采用室内GRC扩散反射体、舞台MLS反射墙面,巨大的帆形反射罩笼盖中央的岛式表演台;经典改良式鞋盒型观众席围绕四面,这样的建筑设计,在体形构造上充分保障视觉效果和声音质量,有利于获得更真实更优良的“亲切感”。所有观众入场时,从工作人员手中接到一份随节目单附加的《国家大剧院音质测评表》,上面详细列出了针对听众的诸如“混响感”、“明晰度”、“嘹亮感”、“温暖感”等,针对演出者的诸如“是否能够准确辨识远(近)处乐师的演奏?”、“是否能够听清自己的声音?”等等测评等级指标。许多观众积极配合饶有兴味且全神贯注地边听边记,在测评表上认真写下自己的意见。
声学测试,无观众和有观众、空场和满场,效果存在差异。通过这次有意识带满场观众进行标准测试,将得出最具说服力的科学结论。在“枪声”和“噪音”测试之间,观众听到了一场赏心悦耳别开生面的音乐会。
谁有幸荣登国家大剧院音乐厅首度“试声”?“老”“少”牵手,专业、业余合作。最年长是90高龄的黄飞立,在“大轴”登台指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少年交响乐团“娃娃兵”,中央歌剧院女高音歌唱家马梅、女中音歌唱家刘珊、中国音乐学院男高音歌唱家金永哲和北京育英·贝满老校友专家合唱团,一齐高唱他本人改编的领唱、合唱《同一首歌》。
北京的育英中学和贝满女中,现为二十五中学和一六六中学。这两所创办历史超过140年的名校,注重全面素质教育,具有深厚而优良的音乐教学传统。早在上世纪30年代初成立联合歌咏团以来,曾在全市全国比赛屡获殊荣,并与国家级专业合唱团联合演出,远赴德国访问演出。育英1952届校友,中央音乐学院前任院长于润洋出任育英·贝满校友老专家合唱团艺术顾问;1953年校友、中科院研究员章铭陶任执行团长兼指挥;1955届校友、总政歌剧团一级演员温钰泽任首席指挥兼声乐指导,中央音乐学院赵莱青、黄佩莹两位教授任艺术指导和钢琴伴奏。这个平均年龄超过70岁、在业余合唱界声誉很高的老年合唱团,应邀出任这场声学测试音乐会主力阵容。他们演唱了两组7首混声合唱作品,《大江东去》的豪情壮志,《香格里拉》的热烈悠扬,马斯卡尼歌剧《乡村骑士》中的“村民合唱”,威尔弟歌剧《游吟诗人》中的雄健开朗的“铁砧合唱”。
马梅、刘珊、金永哲为这个合唱团特邀荣誉团员。他们先后登台演唱了《我亲爱的爸爸》《哈巴涅拉》《星光灿烂》等普契尼、比才歌剧名段以及赵季平为韩静霆词谱写的《断桥遗梦》;这3位歌唱家还与合唱团合作了黄飞立、高伟春改编的《我爱你中国》等4首合唱曲;这时只见中央音乐学院教授、上几届CCTV青歌赛素质评委85岁的赵方幸健步登台,老太太身着棕色西装配花格呢裙,精神矍铄地指挥合唱团演唱她本人写词谱曲的《新北京新奥运》,形象简朴,节奏明快,全场观众随之击掌和拍,欢乐呼应,将音乐会推向高潮。青年指挥家杨洋执棒“少交”,献演了惟一的管弦乐作品斯美塔那交响诗《我的祖国》之《沃尔塔瓦河》。
这场声学测试音乐会,为国家大剧院新年系列音乐会预热“暖场”,真可谓饶有趣味富于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