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一生——与吕式瑗先生(1936班)的心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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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挂一生——与吕式瑗先生的心灵对话 发表时间:2006-03-18 来源:512天使网

[table=45] 　　“先生”是对出类拔萃女性的最高尊称。前不久，我们走进吕式瑗先生未曾装修却书香四溢的家。 她率真的双眸熠熠生辉。虽然87岁高龄的她动作已经迟缓，虽然刚去世的老伴仍令她肝肠寸断，但是一坐在书桌前面，一面对满堂生辉的护理书籍、护理文件的亲切拥抱，她便进入了一种忘我状态。她的大脑立即呈现出如此年轻的、如此顽强的电波，犀利地穿透你的心扉。 　　 　　她学贯中西的思辨风格，她家学渊源的闺秀本色，她从善如流的天使本性，就在她面前那台老式英文打字机的滴滴答答声中永远定格。 　　 　　她是以中国学历获得英国注册护士（SRN）的第一位中国人；她是第一位通过英国骨科学会和皇家残疾人及康复学会联合考试委员会的全国统考并荣获骨科护理证书（ONC）的中国护士；她是中国骨科护理学的第一个开拓者和实践者；她主编了中国第一本《创伤骨科护理学》；她是中国北京积水潭医院近50年历史上第一位也是惟一的一位护理副院长…… 　　 　　此时，此刻，你终于读懂了她一生的牵挂——她对护理职业的敬畏，她对精神家园的恪守，她对患者亲人般的呵护和亲近： “你要听他们说，你要悟他们的心，你要给他们注入新的活力……” 　　 　　这才是护士。这才是天使。这才是“大家”。 　　彭宁：以下文中彭宁用△表示，吕式瑗用☆表示）你把毕生的精力献给了护理事业，你对北京积水潭医院的贡献都是围绕着护理事业的。建院时是我们医院首任院长孟继懋教授把你从人民医院调来的。从那时起我们医院就树立起人文精神、护理精神。田伟作为我们的第六任院长，他将从孟老那里延续下来的医院精神定位为“精诚、精艺、精心”。马上要建院五十周年了，怎样把这种作风传下来，这是我们对你采访的重点。我们有责任把医院50年历程中最优秀的东西挖掘出来，这就是我们医院的内涵。你的文化底蕴是受你父母的影响吗？ 　　 　　吕式瑗：我1917年出生在河北河间县，后随父母到北京居住。我的父母都出身于书香门第，他们惟恐当时的小学学得太浅，就在家里教我们几个孩子读书，还请了家教老师教英文、数学。我父亲要求我每天晚上练小楷。有一次我父亲看了我写的毛笔字，在我的本上给我题了字，说：“孩子，你很有希望。”这句话一直深深地激励着我。我的母亲很聪明，受儒家教育，她教我们怎样做人，教我们很多礼节，教我们为人正直、正义，做一个正派人、正直人。我13岁上初中，母亲教我们长大以后要有教养，有知识，有独立能力，虽然是个女孩子，不能受气，更不能依赖别人。       我是北京贝满女子高中毕业的，同年（1936年）考入了燕京大学护士预科班，于1942年底毕业于协和医学院护理系，受聘到南京中央医院工作，任小儿科护理督导（相当于科护士长）。1949年底医院又送我到英国去学习，几次面试非常严格，他们的要求是英语好，到那里马上就能工作。医院选上了我，当年夏天在南京英国文化委员会面试，又到上海面试。当时只选送骨科一个大夫，一个骨科护士，护士是我。中英研究基金董事会提供奖学金。这是英国专为骨科医生与护士提供的奖学金。今天，在英国剑桥名人传记内我也是其中之一。2000年英国评选国际知名妇女也选上了我，证书给我寄来了。 　　△：你是怎样认识孟继懋教授的，孟老又是怎样把你带到北京积水潭医院的？ 　　 　　☆：我是1941年发现的腰椎结核，是孟老发现的。他给我拍了片子确诊，后来孟老给我做的手术，出院后孟老经常到家中看望我。手术做得很成功。当时，孟老是教我们骨科学的教授。孟老是我的医生又是我的老师。作为他的学生他的病人，他的师德医德深深植入我心。当时孟老已开了私人医院，我的手术是取了腓骨移植在损坏的腰椎骨上，手术费用需500块钱，因为我是孟老的学生，孟老就给我免了，术后出院在家休养期间，孟老经常上门来查房并不收分文。孟老对病人这样和善，这样精心，这样对病人如亲人，这影响了我的一生。 　　△：你在英国学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受到了什么样的训练？ 　　☆：很多、很多。在留学生活中我紧紧随着南丁格尔的脚步，她是英国护士心中神圣的明灯，后来我在北京积水潭医院做了很多工作，不管是护理、还是康复使用的工具都给移植过来了。当然，对我一生影响最大的是南丁格尔的献身精神。 　　△：你到英国以后就不当督导了，就干临床了？ 　　 　　☆：我到英国后被分配到了翠罗科市骨科医院。见到护理部主任时，她审视着我，很威严地说，我们英国不承认外国学历，你来了就要从学生做起。 　　 　　我说这我没有意见，我是来学习的。我的工作很快得到了承认，低年护士的工作我都做过，但时间不长我很快就换上了蓝腰带（表示高级护士），被承认了是正式护士。我是在英国领土之外受训而取得英国护士注册资格的第一个中国人（SRN），这是很不容易的，因为，英国人是非常骄傲非常严格的。1982年我去英国访问，到骨科医院参观访问时，见到了该院的护理部主任，她说：“咱俩是一样的。” 　　△：孟老是怎样把你调到北京积水潭医院来的？ 　　 　　☆：1951年我结婚。我的先生秦馨菱是地质学专家，我们两个人都特别钟爱自己的事业，后来他成为中科院院士。当时我所在的南京中央医院已转为南京军区总医院，我在外科做了总护士长。1953年我随丈夫调入北京，首先就去看了孟继懋老师。他说你就留在人民医院吧（那时人民医院没有骨科病房）。你在人民医院开一个骨科病房，你要当骨科护士长。后来我在病房干得特别痛快。我把在英国学习的那一套东西都搬到国内来了。 　　△：你搬来了一个西方科学的先进的骨科护理学模式。 　 　　☆：北京积水潭医院成立于1956年，有22名护士从北京、东北等地调来，但没人教她们骨科护理。这时孟老一个电话把我就从“人民”调到了“积水潭”。当时我们一起到卫生部开的会，有卫生部教育司的领导，有英国骨科专家洪诺诗，有孟老，还有我。教育司魏司长在会上说，我们请了一个专家给你们上课。他让我讲一下怎样带这22名学生，怎样给她们上课。我介绍了一年的学习安排，同时说了我的履历。这22位护士也都服气了。回到医院大家都安心了，马上就投入了工作。 　　△：北京积水潭医院一开始就是在非常正规的医院理念上建立起来的以骨科、烧伤为重点的医院，从医生到护士都是一个“老协和”、“老人民”的底子，在医疗护理模式上当时就能与国际接轨了。 　　 　　☆：骨科大夫都是“协和”等医院调来的，孟院长带头立的规矩、树的作风。孟院长的医术是非常炉火纯青的，他的知识、他的技术到现在仍然让人温故知新、念念不忘。当时有很多复杂疑难的骨病，只有孟院长才能解决，但他很少写书很少发表文章，主要精力都放在临床上了。他总是从病人的角度提出问题。这个人很人道主义，对病人特别好，在世界上也有名。 　　△：你受父母的文化影响特别深，在医德医术上受孟老影响特别深吧？ 　　 　　☆：是有特别深的影响。我要写一本《创伤骨科护理学》的书，向孟老请教应该怎么写。他给我提了很好的意见，我都用在这本书上了。他说：“病人在医院不是就躺在那儿，一定要活动，能活动的地方都要活动，不要静静地躺着等着……” 　　△：这段话我理解：受伤后，病人的肌肉和骨骼要训练，要有科学态度、科学方法，手术加康复才等于成功。 　　 　　☆：在我主编的《创伤骨科护理学》的绪论里，开篇就是关于孟院长的一段话：“这是我国骨科老专家孟继懋教授经常对我们的要求与教诲：创伤骨科治疗的目的是使病人尽早地、最大范围地恢复功能。医疗、护理及辅助科室一切工作都是围绕这个目的。给一个骨科病人做了手术，工作并没有结束，因为还没有看到病人恢复功能。如果医生在术后只让病人静静地躺着休养而不注意术后处理、不进行活动锻炼，手术往往起不到手术的目的。功能锻炼是骨科护士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因此，护士要做病人的思想工作，还要指导督促病人和检查病人功能锻炼。因为病人可能因为怕疼怕损坏了伤处不敢活动或者是想活动又不知道如何活动。我们必须了解病人顾虑，然后给病人具体指导，一个护士在工作中应该主动，能够动脑子对所学的技术和理论灵活应用，如给病人测体温时发现病人体温突然升高，应主动再测试一次，以验证病人确实是发烧，这就是能动脑筋想，还能主动的对问题进行检查和核实。又如一个骨科病人术后喊疼，护士不应该像传声筒一样只把病人主诉传给医生就算完结，也不应该听到这样主诉给病人服点药或打一针止疼就算解决问题。而是要检查病人疼在何处，分析疼的原因，根据情况例如有时可能因为皮肤牵引的绷带缠得过紧，有时也可能石膏打得不合适压迫了局部，这些多不是止疼药能解决的。对前者常常只需把绷带松开或重新绕就行，如遇到这种情况不及时发现及时正确处理，只给点止疼药往往导致循环障碍、组织压迫等严重后果。所以一个好护士应该有分析能力，工作主动，不但懂得理论而是运用到实际工作中去。” 　　△：听到你念我眼泪都出来了，因为我觉得一个好护士应该是这样的。要以人为本，一视同仁，善待每一位病人。这是孟老留给我们每一个“积医人”的宝贵精神财富。 　　 　　☆：这段话虽然不长，但提出了我们护士在病房里最根本的问题。面对病人，你想什么，你做什么，怎样时时处处从病人的角度去想去做。 　　△：这是中国最早的一本《创伤护理学》。咱们怎样把孟老的精神传下去呢？ 　　 　　☆：我想，一个护士要彻底了解病人就要像孟老要求的那样，要从护校学生做起，关心病人，听病人主诉，认真负责。面前的病人就是最重要的人。都说大夫有学问，都是从病人身上得来的，护士也应该这样。谁最了解病人，谁就最有学问。“三分治疗，七分护理”，要有学问就要从临床上的点点滴滴聚来。每天遇到不同病情、不同个性的病人，每天你都要去学、要去悟。每天都要去了解每一个病人的病因，他（她）因为什么得了病，受了伤，特别是他（她）的心病是什么。病人在心里打了什么“结”，你把这个“结”解了，病人就会好多了。所以，我特别喜欢临床，特别愿意和病人打交道。这也是我一辈子从事护理工作没有离开临床的真正原因。所以我80多岁高龄还带了十几名护士研修生，教他们做科研。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临床，我从当上护士起就特别自信特别瞧得起自己干的这一行，这么大年纪了，做梦还常常梦见我在病人床边忙活。 　　△：田伟院长作为“积水潭”第六任院长，多次指示我们宣教中心要把开院元勋孟老院长的精神好好挖一下。在田院长的办公室里，挂着前任五位院长的照片，他在紧张的工作中常常会望着五位前辈沉思。他多次指示我们要好好地去挖掘我们医院的精神宝库，把孟继懋老院长的这种对病人特别在意、特别精心的精神接过来传下去。他知道我们来采访您，特地向您带好。我想我们今天共同做了一件事，就是为田院长总结老前辈们的精神后立下的院训“精诚、精艺、精心”作了一个诠释。 http://www.cphcf.com/list6.php?page=1&id=1102&table=news&type2=%5E55%5E&redirect=/list_more.php?page%3D1%26id%3D1102%26table%3Dnews%26type2%3D%5E55%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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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焕

      看了这篇报导，我很感动，也很惭愧，因为我在积水潭干了一辈子，确不知道吕院长是我的老学长，老学姐，真遗憾。她的一生完全献给了护理事业，她不但在我院，就是在全国也是有很大成绩的，很有威望的。祝我们的老学长健康长寿！向她学 习 ！                                    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