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猫 于 2014-11-25 09:1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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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六六的这五年——王革培先生自述 注:以下文字均为王革培先生视角。
一、入学 我在一九七三年初入学。当时小升初都是学校分配,接到入学通知书,对一六六很是陌生。经常去灯市口大街,对灯市口中学、二十五中、东方红中学的大门再熟悉不过了,一路找来竟在夹道里,感觉不如前述学校气派,且数字又那么靠后,同班同学多分在二中、二十四中、二十五中,可就我一人分进这所学校,有点落魄,现在用语叫郁闷。
但在灯市口大街早点铺,改变最初的心情。听两个人吃着早点议论一六六说:那原来是女十二中,全是女生。“打砸抢”时,女生们胆小都不敢动手,实验室设备都留了下来了(此处多一个了字——老猫校对),是灯市口这几个中学保存最好的学校。后来我当上物理课代表,证实了这句话绝对属实,第一次进入物理实验室(只有课代表才能进,负责搬仪器)望见一大屋子落满尘土的瓶瓶罐罐,又想起那两个吃早点的人来。
再就是后来学纪大乱,别说上课了,从一六六能看到别的学校操场砖瓦横飞,木棍交加,他们在自己校园打架还不够,两拨人翻过墙来,又跑到我们西操场上大打出手。那时真是感激小学班主任,让我如此庆幸躲到一所女校来上学,起码一六六的校方还是镇得住的。
初一的教室在大殿阳面西边那间,照片中红箭头的地方,冬暖夏凉。后来大殿的四个教室(阳面两个阴面两个)都呆过,才知道初一的教室是最好的,所以把我们放在最好的教室,因为班(里——老猫加)有两个老挝女留学生,维来拉和维拉万。
维来拉,白净,个不高,象精干的南方人,话不多,但能从和平宾馆给其它女生买市面上少见的塑料铅笔盒,纱巾什么的。维拉万,胖点,不算白,中等个,人特老实,我从她那知道的湄公河。当时男女生在公开场合是不说话的,也怪六年级时还打打闹闹,一上初一谁也不和谁讲话了。而且就那一年夏天,男生多热不穿短袖衣服,女生多热不穿裙子,这要得益于我们那个冬暖夏凉的教室。
和维拉万说话,是因为一次班主任锁门,喊有人没人,没人答话。教室里有柱子挡着也没看到她,就把她锁屋里了,是不是酿成外交事件,可能不至于,但老师找了一个单独的机会给她道歉,就我一人在场,就和她聊起了老挝,始知湄公河的壮丽。
刚一进校,外班的听说我们班有外国人,都跑来看稀罕,其实这两人早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都看不出来。维来拉,维拉万从小学一年级就在史小上学,一口京片子。我们班另有七名同学和她们打小就一班,当时一六六是东城区唯一开放中学,收外国留学生。这七个人算是陪读陪到一六六,四十多年匪夷所思的是我小学不和她们一班,我怎么分到一六六来了呢? 二、防空洞
七十年代以后,因为“要准备打仗”,北京到处都开挖防空洞,又因为看了美军在越南的一个纪录片,说炸弹能钻七米深,就又下指示“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老猫加)”,防空洞要挖下八米深。所以当我们入学时,正赶上深挖洞的时节,校容面目全非,有的文章里所说的葡萄架紫藤树的我们都没看到。当然,后来挖洞的主力就成我们了。
学校的防空洞主体在西操场下边,主洞口是一个大斜坡,进出料都从这走。到下后向右转右手是三间大教室,一间放六七十人没问题吧。过了教室就是狭长的地道,墙壁一溜青砖,上面是拱型水泥圈,通道能并排走四个人,在校园后面的平房区大概还有三个出口。
我们下午放学不急着回家,就钻地道。熟到什么程度,两拨(儿——老猫加)玩逮人,我们不用手电,摸黑跑,让拿着手电的追我们。有一处原来是带三级台阶的门洞,后给堵死。我凭感觉跑到那就拐了,再看这位拿手电的,手电光明晃晃地还照着新砌的墙上,急步迈上三个台阶,一头撞在墙上,站在旁边的我笑死过去。
防空洞真是冬暖夏凉,给我们枯燥的初中生活带来无限快乐。防空洞里有一处有好多破水泥袋,给点着了就跑到里边去了,没想到那个火那个旺,空气都发烫,因为我们跑的是一死胡同,怕氧气没了,就顶着火跑又回来。想必是通风口冒烟,让学校领导知道了,下令高年级的抓我们。当时在下边的人也不知有人抓,我只不过在漆黑中看到有一处通风孔的亮光,我个小,又是排在最后,就从通风孔爬了出来。
天都黑了,左等右等也见不到人,就回家了,第二天才知道他们让人给抓着,写了一晚上检查。全班哄笑我们几个人,每人顶一头黄头发,火给燎焦了。就象现今的美容店的小师傅们,染的一缕缕黄头发一样。
十多年前,到过学校一次,平房没了挺惋惜的,更惋惜的是防空洞也没了,多少次梦见我在漆黑的防空洞里跑啊跑。
三、泼水节
从没有去过云南广西,但我过过真正的泼水节,就在我们一六六校园。
初一,早春的一天下午,学校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因写板报晚走了会儿,突然发现学校开始了自来水大战。水房的四个水龙头大开,宿舍楼的水管也开着,脸盆、水桶、水壶都用上了。外国留学生一拨(儿——老猫加),有美国、越南、老挝大约二十来人,中国学生不分年级一拨(儿——老猫加),大约三十多人,相互追着泼水。
这是什么游戏?还没容想,一盆水浇得我从头到脚,是个碧眼黄发的美国女学生,她哈哈大笑着跑了。
不参战也得参战了,我也找了个脸盆,见外国学生就泼。(注明:没有我们班那两老挝女生,要不我也不好意思。)(括号和冒号是老猫所加)但有一个高年级的老挝学生,好象是维拉万她哥,叫西巴色,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他叫什么。他把我堵在一个墙角里,问我服不服?我说“你浇吧。”心话反正也跑不了啦,我盆里水也没了。好!这盆水从脖梗一直灌到鞋坷。
虽然中国学生多,并没见占到上风,感觉大家多少从心里还是让着外国人,还是友谊第一,不象(像——老猫)是打架?(。——老猫)
回到(多到字——老猫)家的路上,一阵阵透心的凉,以为准挨说呢?(。——老猫)
结果我大舅告诉:这叫三月三泼水节,泰国缅甸都过,往你身上泼水,那是祝你吉祥健康呢。
哇,全身都抖抖地想,还有这样祝健康滴~
转年外国留学生统一进了靠西山的另外一个学校,我们班的维来拉和维拉万也转走了,就没了泼水节。
这是我过的唯一的一次泼水节,每当看到电视上人家穿着盛装,只是拿树枝沾着水象征地在别人身上洒洒,就想起一六六的泼水节过得也太简单太野蛮了点。
四、语文代课
中学应特别注意初二学生的精神状态,他(她)们正处于想表达不知用什么方式,做决定不知是什么结果的心智水平阶段,我们就是。
初二的一天上课前,几个调皮的同学把教室两扇门靠东边的那扇给钉死了,许多人包括我在内不明缘由,随着上课钤响戏剧性就产生了,代我们语文课的齐老师挤了进来。(总男老师男老师的不恭敬,只说个姓吧)
齐老师胖,不是单胖,肚子大。现在只一扇门,这下进门费劲喽,惹得全班哄堂大笑。我的同学可能就是用这么一种方式,发泄一下学校让前一任语文老师去当工人的不满。所以齐老师一上来也不客气地言明在先:我只是代课!
到这会儿才意识到以前的语文老师真不教我们了,班上有一位人艺子弟,她一再告诫齐老师要保护好嗓子(删去齐老师——王革培意见),我们那时还没听出他嗓子有多好呢。(这是为铺垫齐老师声音的出场——王革培补充)我第一次写出3000字的散文《泉》得到人艺子弟的极力表扬,(得前加就,删去人艺子弟——王革培意见)让我很是得意一番,但多少年后看到《古文观止》中《小石潭记》对潭水的描写,惭愧功力之浅。她还借我一本王力的《诗词格律十讲》,真是想向诗人方向引导我。这下再有写作的问题不会无人请教了。(删去不会二字——王革培意见)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被齐老师讲课的声音吸引过去。 这声音不高亢不洪亮却有着磁石般的表现力,同《祝福》中饰贺老六魏鹤龄的声音一模一样。抑扬顿挫,声声入耳。教室静悄悄,要怎麽说我们班是一个好班集体呢?有悟性。
其实我对齐老师并不陌生,一入学的第一个作文题目《我的理想》,我写上要为中国成为世界革命的中心而努力学习云云,齐老师批了个批语“盲目自大”,唯恐人不知谁批的还落上大名。
记得难忘的一课是“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的讲解,一层层的铺垫,一层层的递进,一层层的推理,在那个年代,始知杜甫文学成就在李白之上,为什么在李白之上。后来听到大学文学院在强调西方文论文本精读时,心想,我们一六六早就这么读过啦。
后来上课不用课本了,今天打倒这个,明天打倒那个,课本也没用了,齐老师干脆念起小说来。
第一篇小说叫《带响的弓箭》,北疆少年猎手小刚,接过爷爷抗击老沙皇用的弓箭,抓住了新沙皇“北极熊”。我们象(像——老猫)听由电台播出来的小说,真是一场听觉享受。第二篇小说《闪闪的红星》,这个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但依然被那磁性的声音吸引着,顺便又念了《闪闪的红星》作者在文革前的另外一篇小说《亲人》,又顺便讲了文学中的人性论。到第三篇就让我们意外了,叫《十八亩地》,说的是一个女人嫁到一个贫农的家里,一贫如洗。意外地得知他家在外还有十八亩地没要回来,可一家子男人窝囊,这地眼看就要让别人霸占,女人挺身而出打官司夺回了土地,类似于杨三姐告状,这绝对是文革前的作品。
一个贫农家还会有十八亩地?这让小小的我们了解到解放前中国革命的复杂性。
当然还有作文教学,当时正在大讲“三突出”的江氏创作理念,即:在所有人物中突出正面人物,在正面人物中突出英雄人物,在英雄人物中突出主要英雄人物。齐老师却坚持毛主席所说过的,文学就两个作用:第一教育人民,第二打击敌人。 这个文学观至今在我的《文学营销》理论发挥着作用。
也许是因为念了这些小说?也许真是代课结束了?正当我们眼巴巴地盼着上语文课时,齐老师不再代我们的课了。
也许是又长了一岁,也许是已认识中国革命的复杂性,全班只是默然地接受了这个变化。想想当初,我们钉上了教室的一扇门,齐老师却用那富有穿透力的声音打开我们四十多位同学心扉的两扇门。
五、工教交流
外国留学生一走,我们的待遇就从前队变了后队。本来是最好的向阳教室,一下调到大殿的阴面,当然冬天的炉子也换了个大个的。我们挺漂亮有魄力的女班主任,调去参加治理河道,推独轮小车挖河泥,治河民工一样,用现在的词汇就是当女汉子去了。接手的非常帅气的男班主任又给调换到麻纺厂当工人,成天在昏暗的车间里默默地守着磨盘似的洗衣机洗着成堆的羊绒衫,也不知现在归队没有。然后再从工厂找来一位女工,当我们的班主任兼教数学。这只是我的仅知,好象不止一位老师调去工厂。
新班主任梳着两个飒立的小辫,透着秀气,但当班主任也是很不容易,特别是我们班。她每次上课之前得先把几个学习好的同学召来试讲一遍,上起课来紧张得要命,说话又嗓门小镇不住,求我们似的,真个象个邻家的小姐姐,一来二去同学们就拿她不当回事了,你想啊,这一班的同学都是挑来陪留学生的,相当于现在的保研班呢。她根本管不了这班,还不如当工人守着四台档车省心,这里边的酸甜苦辣只有她知道。
想起来了,我们的语文老师也在车间当了一段纺织女工,戴个工作帽还挺像回事。我们也要到麻纺厂学工,三周一循环,就是上两周课,在工厂劳动一周。同学们都不在一个车间,又有早中班之分,搞得我们有时到校,咦,教室没人,要不就是到了车间怎么看不到同班同学。可笑的是我们有一位同学的父亲病了,他在医院伺候了一个月,过后找老师补假,老师:“你一个月没来呀,我也不知道。”全乱了。
那时我和我的语文老师在同一个车间干活,夜幕降临,零乱的车间变得童话一般,单调的轰鸣中只有纺织机上方一盏盏灯的朦胧光团,我对她说我真想写诗,她说:是啊,黑暗能掩盖住许多你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一句话让我从迷人的表相,关注到黑洞的背后,思绪一下子又回到那冬天阴面教室。她的爱人在人民文学出版社担任编辑,她一直说你有诗拿来我给你发表,我也一直没写出来。但是我无师自通地写了一篇荒诞派小小说,叫《张全勤》。说的是一个就差一天就要十年全勤的老工人,早晨患严重流感,不断地打喷嚏,还是坚持到了纺织厂,因为要保十年全勤。结果一车间的工人都因打喷嚏到医务室,车间停摆了,但下午工厂领导还是开了全厂表彰会,发了“十年全勤”锦旗,回应领导的不是掌声,而是全场一声的喷嚏。这篇小小说的产生不能不说不受这位女语文老师潜移默化地影响,当然也得益于国际教育史上绝无少有的工教交流创举,现在中学在校生要亲命也不会写出这样的工厂小说来。
而且这篇一千多字的小小说,应当竟是开了新时期文学的先河或者说应当有着相当的当代文学地位,那时新时期文学还没有荒诞呀,还没有微型小说的概念呢,它最早揭示了,当时我们工厂效率低下形式主义的弊病,比《伤痕》出炉早得多,但是为什么在我国当代文学史上根本就别想找到这一篇小说呢?
那天课间,我一人正在半人多高的炉子边呆呆的烤火,炉火很旺,是前胸热后背凉的那种。另一位正在代我们班语文课的男老师找到我,胖胖的手指夹着我的小说原稿。小说当时已被好多人传看,有点要轰动一时的样子,再就是同学们都到纺织厂打过工,容易引起共鸣。我以为要说什么意见,他上来就说:“工宣队队长要看你的小说。”然后把那张纸递给我。
我象魏秋月打二次球一样,顺手就把稿子扔进炉子里,火那个旺,连青烟都没有冒出来。他没说一句话,没有一点异样表情,和来时一样稳稳当当地走了。
六、发霉的校图书馆
初三时值一九七五年,国家政治好转,学校也开始步入正轨,这个步入正轨的一步就是准备开启从文革以来一直封闭的校图书馆。
那年月我们学业不忙,学工学农很忙,正准备去工厂看档车呢,新的女班主任王老师通知我们四个同学另有使用(命——老猫)。不几天就带我们到了位于学校东边的一个小门,别看我们地道钻得挺熟,这么多年这儿还真没来过。见的是图书馆的唐老师,王老师介绍我们几个思想好、守纪律,后来才听明白,原来是向人家做保证我们这几个同学绝对手脚干净。
一进小门是个玻璃隔断,象(像——老猫)半个存车亭子那么大小,迎门这边有个半圆的孔,看来是办借书手续的地方,再往里走是满满的一大屋子书架,不知是尘土黄、屋顶黄还是书发黄,昏黄一片。就算我们在阴面教室呆过吧,也没见过这么暗的屋子。要说班主任也真是有先见之明,我们几个都练就了一身摸黑钻防空洞的功夫,一会儿也就适应了,但这还不是我们干活的地方。
再往里走左手,有一个十来平米的小屋,黑色的小门一开始都推不动,门想法打开了,比外边还黑。适应了好半天才看出来,这小屋平平实实地茬着足有两米厚的书堆,一股发酸的霉气扑面而来,不是夸张,想必是十年八年没人进过这屋。我们的任务是烂的书就不要了,挑完好的清理出来放到外屋。
多年学工学农的训练,不用唐老师说就知道这活怎么干,我们自动地一人把着一个角的方向收拾起来,不出一个时辰就打开了一个操作面。手里的都是文革前的“封资修”,光看书名就闻所未闻,但光线实在太暗看不了内容,只是休息的时候专捡画报拿到外屋翻翻,那已是大开眼界。
唐老师看我们干得不错,收工时奖励我们一人可以借一本书。那时能借到一本书多难啊,我们顿时欢天喜地忘了一天的疲劳。我第一本借的是小说《征途》,描写的是知识青年到东北下乡的故事,一夜就看完了,好准备第二天还回去再借别的书。
在工厂打工的同学非常羡慕这份好工作,托我找一本福尔摩斯的小说,我爽快地答应了他,因为去年是他一天天地给我口述的《基督山伯爵》。可没找到,外屋书架上的书也不敢动,只好加快工作进度,争取把小屋翻个底朝天。无意中翻到一本《雪莱和拜伦诗集选》,看到诗集非常好奇,这是我接触到的第一本外国诗集,始知五言七律外还有十四行诗。我一页一页,一夜一夜地读着,就象一只冬天的羊终于吃到第一口春天的草。有位也爱好文学的朋友说我的诗,诗境好,他自叹不如,现在感觉这与在那个年龄能读到这本诗集有很大关系。
同学又来问福尔摩斯的下落,只是无言以对。一个是还没找到,另一个原因是这本诗集一还,就再借不出来了,那会儿图书馆还没开业,事实也是,一直到毕业也没再进过校图书馆。十几天的工作结束了,唐老师向王老师提出表扬,无奈的是诗集还得还回去。
从信息史的观点看,人类历史就是一部信息发展史。后来,曾见过国子监图书馆中央大殿里没收来的书籍堆得得有六七米高,曾经有过天津图书馆四百平米阅览室了(里——老猫)就我一人,曾有意站在国家图书馆矿坑式大厅最底层向上望去,曾体验过中宣部图书馆排排书架间日光灯的通明,每当此时都不由地想起一六六那间发霉的校图书馆。
我的小学班主任临毕业前专门叮嘱我一句话:“出污泥而不染。”忽然想用在这:
那间发着霉毒恶臭的黑屋里,有过多少宝石灼灼发光。 笔者手记: 和王革培先生的联系其实是在意料之外的,放假初期分配到的宋毓真女士因去世已久,经过网络和图书馆多次大量搜索,资料仍旧奇缺,加之后人多次联系无果等原因,不得不放弃,实在是一大遗憾。随后联系到的王培革先生尽管工作事务繁忙,仍能抽出时间和我发邮件进行沟通联系,接受采访很积极,令我很感动。王革培先生所处的时代很特殊,他截取了在一六六生活的五年中的六个片段,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向我们展示了他在一六六的所见所闻,是十分珍贵的资料。 生活在精神和物质极大丰富的我们,难以想象在那样动荡的年代,有着如此尽心尽责的老师,有着如此刻苦努力的学生,克服重重困难,坚持着自己的本心和良知。教育,对一个国家而言,永远都是未来和希望。文革中的166,不禁让我想起了抗战时期颠沛流离中的西南联大,用战火纷飞的年代来比喻或许有些夸张,但两个时代之间,师生坚持传递知识的精神是相同的,它们都在动荡的年代中为国家保存着知识的火种。我幸运地浅浅了解到了文革中166中学所经历的点滴,幸运地结识了四十多年前的那段历史,幸运地与这所百年老校相识,幸运地在这所学校里与众多良师益友相知。在166生活学习的六年,也将成为我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六年。对166的爱将我与四十年前的中学生们连结在了一起,与那段历史连结在了一起。 2012级 周菁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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