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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子蕴《可亲可爱我贝满》之二:令我魂牵梦萦的女子十二中学《缩编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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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9 18:40: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老猫 于 2014-10-19 18:40 编辑

    一九六五年九月一日我上高中了,又考入了本校,而且我们初中班不少同学和我一样,选择留在本校。高中班集体似乎整体素质比初中更胜一筹。我们的班主任叫刘万敏,是教语文的,因为我喜欢语文,且作文不错,我和刘老师建立了非常深厚的师生情谊,且延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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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应该学习三年,可我们只学了一年,文化革命就开始了,到六九年九月下乡,实际在校时间四年。这四年的生活跌宕起伏,从多采烂漫到灾难深重到心照不宣到各奔前程,班里的同学也因为出身不同各有不同的遭遇和命运,如果编个电视连续剧“我们的青春年华”绝对能打动一代人。

       我这里仅写高中一年级的快乐生活,其余将在文革岁月中另作表述。


       高中的老师有几位我记忆深刻,先说刘万敏老师,她矮矮胖胖戴付眼睛,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非常和蔼可亲。她是那种中规中矩的人,从没有非常激动,愤怒等过激的情绪,总是平平静静有条不紊,我印象中她对所有同学都很亲近一视同仁,除了经常在课上念我的作文外看不出偏爱谁。直到我下乡那一天,她抱着毛主席像和四卷毛选去火车站送我,而我却没跟学校走(学校是去罗北)上了另一辆开往北大荒的火车,阴差阳错没见到刘老师。直到这一天我才知道我在刘老师心中的位置,让我很感动了一阵子。这段师生情谊我在下乡十年后作了延续,经多方奔走我把刘老师的有些弱智的儿子安置在某军工厂一直工作至今。我和刘老师虽不经常见面却相互记挂,常通电话。她近几年身体欠佳,我在这里仅祝愿刘老师健康长寿一生平安!

    另一位英文老师赵teacher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瘦瘦的,满头自来卷像个鸡毛掸子。他当时也就二十多岁吧,面对一帮十几岁的女孩真有点难为他。我记得他脾气特别好,从没对我们发过火。每次我们上课他从教研室过来都要经过后窗,后窗开得很高很小,他一经过我们就能看到他的鸟巢一样的头发,我们班的阿胖就喊:鸡毛掸子来了。有一次下大雪,班里几个调皮鬼把沾满雪的笤帚架在门框上,teacher一开门,扫帚掉下来砸到他头上,弄得他满头满脸的雪,全班哄堂大笑,他也并不生气,掸掸雪照样上课。
     
      我在他课上闹了不少笑话。一次他上课提问,问我英文一双手套怎么说,我忘了手套怎么说,心想他问的主要是“一双”怎么说,就反问他,我说一双袜子行吗?全班一阵哄笑,他也笑了说可以,没问题。我答完一双袜子洋洋得意的坐下了。还有一次考试,我把“地主剥削农民”中的单词地主Landl0rD记错了,写成了大蒜garlic。变成了“大蒜剥削农民”赵terther看不懂,上课让我把答卷读一遍再翻成中文,全班乐翻了天。赵teacher也乐了:!原来你把地主和大蒜upside doun(倒栽葱了)!下课以后有好事者就给我起了外号garlic,从此这个外号就一直跟到我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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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说一句,那时候我们的英文课教材很有意思,不是猴子捞月亮就是地主和农民的故事(地主让农民种地可不给工钱,农民为报复,把大蒜倒栽葱种上了,以致地主秋后无收成)。我估计那时候刚开英文课,编教材太难了,老教材不能用,新教材得突出政治,所以我们的英文并不实用。我到现在只会说Long Live  chainman mao(毛主席万岁)
      
     我还记得吴鼎云老师,他是教高二的,他个子很矮却叫顶云,我们觉得好笑。他指挥很棒,有激情所以我印象深刻。他指挥高二年级的“长征组歌”很有味儿,高二同学唱得有模有样。全校集会时,他指挥我们全体同学唱“欧阳海之歌”,一千多学生坐在大操场上分声部唱,激情澎湃,感情充沛。不知旁观者怎么想,反正同学们唱的非常投入,把我们自己感动的够呛。有时我们去游行去劳动去拉练,休息时我们都会集体唱这个歌,但指挥多半是高三学生。“他为了千百人的安全,献出了年青的生命,河水发出了鸣咽,山河也为之动情……”我们这一代为什么历尽苦难而不言败,一度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就是这些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爱国主义英雄主义的教育渗透在我们的血液中。


     高中时我们每学期都要下乡劳动,一般不超过一个月。我记得我们去过郊区的下西市;庞各庄等等地方。我们每人背个行李卷随着学校的大部队就出发了,到乡下分散住在老乡家。我们参加过麦收,收过柿子,那时候的劳动和日后的上山下乡完全不一样,说是劳动锻炼我的感觉分明是在我们紧张的学习生活中增加一道新的亮色。
     
    我记得有一次下乡,我和QYB.QLF.LY四个好朋友住在老乡空置的一间土房里,村里人说那间房是停死人的,我们都很害怕。晚上没有灯没有声音,四处黑洞洞只有偶尔的狗吠声。明明我心里怕得要死,却还讲鬼故事吓别人,甚至拿手电筒打在自己脸上吐着舌头翻着白眼吓唬同屋的同学,吓得她们鬼哭狼嚎,我却以此为乐。别看我晚上闹得欢, 白天干活儿我就没戏了,不是不想好好干,而是我细胳膊细腿儿一点劲儿没有。QQ两人晚上被我欺负白天还不计前嫌帮我干活。吃饭时每人一个馒头一个窝头,QLF总是吃两个窝头让我吃两个馒头,她说爱吃窝头。至今我也没搞清她是真爱吃窝头还是让着我这个矫情鬼。
     
       还有一次劳动我和Cjp搭挡推粪车。粪车是独轮车,我们得一个在前边拉一个在后边推还得和其他同学比赛。我推着独轮车,她在前边跨着绳子拉。我的两个细手腕推着独轮车走在山路上颠颠巍巍歪歪斜斜很吃力。C嫌我又笨又没劲儿,一直落在大家后边,就“他妈的”“笨蛋”“你倒是快点呀”不停的骂我,我气的火冒三丈可又跑不动,终于忍无可忍,来个大撒把,C没思想准备一下子摔倒在地,来个狗吃屎。穿的黄毛巾的衣服全被搞脏了。她爬起来骂的更欢了,而我自知理亏,赶紧拉着她回去换衣服,好在我俩是好朋友,她骂够了出了气也就拉倒了。
     
    收柿子的活儿就不一样了,很轻松很好玩,当地果农站在树上摘,我们在树下拿一个两根棍儿绑着一块布的工具接柿子,摘柿子的果农也不看下边,只是扔一个柿子嗨一声。我们仰着头顺着声音瞄准接住就行。虽说好玩但仰着头在树下跑来跑去干两小时也够人一受。休息时我们仰面朝天躺在树下,看着远处的山,看着满山的金黄柿子林,在地上捡个摔坏了的柿子吃,甜蜜蜜的真是好吃。(学校规定不许吃老乡的柿子。我们只能捡摔坏的柿子吃。)收工时,我们迎着晚霞唱着歌回村子,村里家家的烟囱冒出炊烟,满村里弥漫着柴火的烟雾和煮熟的新粮食的香味儿,那感觉真是好极了。
      
    吃过香喷喷的农家饭,晚上去开忆苦思甜大会。一个妇女连哭带唱:“天上布满星,月牙儿像金钩,咱社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仇……”我们当时很不以为然,该控诉控诉,该说什么说什么,这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哭又唱的形式很难让人接受。散场以后,同学们各自向自己住处走去。看看人渐少,我们班的LDn带头大声的学那个妇女唱歌且装哭流鼻涕,我们一起在黑洞洞的夜晚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边走边声嘶力竭的连唱带嚎,不但没受教育还恶作剧,在老乡中造成极坏影响。第二天一早学校开始追查昨晚是谁干的,我们吓坏了,谁也不敢作声,昨晚的嚣张气焰全跑到爪哇国去了。最后是否破案了我忘记了,但这个事件我记得牢牢的,很为那时候的快乐和单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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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我们一起骑车去颐和园动物园玩,先在莫斯科餐厅吃冰激凌,那时候老莫都是银餐具,我们煞有介事的围着一个大方桌很斯文的吃冰淇凌,出来以后立刻原形毕露,为了不买动物园的门票,我们一群疯丫头爬墙头翻到动物园里玩。疯够了,一起坐在椅子上草地上吹口琴唱歌……到现在我还保留着玩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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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多么纯真的年代,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年华,那是一种多么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尽管我们物质生活并不太富裕,但我们的精神生活是饱满的是丰富的是充实的。我怀念我人生中最初的十七年(尽管那十七年运动不断,但我们还太小,还没有太多的感受),那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回忆和留恋的美好时光,也是奠定我人生信念和基础的十七年,后来的我能够历尽苦难而痴心不改,最应该感谢的是这十七年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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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在我博客中,同时收录在《我曾经的名字叫知青》中,因篇幅太长,本文作了大幅删减,有兴趣的朋友可以阅读博客中同名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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