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猫 于 2014-7-24 07:33 编辑
按照着云之魂魄的指引,我走进了永远的惠民山的博客。 这是一个云南知青的博客,由于我的高中同学也去了云南景洪,因此对那里知青的生活、动态比较关注。 该博客2014年1月4日转载了女十二中高二4班刘宪子的一篇45年后重返云南澜沧惠民农场的长文,写得非常生动感人,那是我们那一代人不堪回首的知青路的真实写照。 文章较长,分两次转载。
永远的惠民山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dff39cca0101n7tb.html
惠民思绪 作者 刘宪子 (2014-01-04 10:26:33)
编者按:作者刘宪子,原云南澜沧惠民农场4连知青。1982年云南大学中文系毕业,在《中国青年报》工作至退休。退休后在《中国远程教育》(资讯)工作至今。
近乡情更怯 山路、云海、成片的芭蕉林、绿色山林中点点裸露的红土地…… 欢歌、笑语、相机的咔嚓声、全车的知青都惊呼着站了起来…… 惠民终于到了。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 45年后第一次再回惠民,其实并不情愿。或许是多年的拒绝,或许是心已沉静,或许是不想再翻开许许多多的记忆,或许是想埋葬那些太多的苦涩。 半年多了,看着太愚忙来忙去,劳累而兴奋,感觉自己与将在2013年10月开始的“重走青春路”活动很疏离;半年多了,希望与朋友同去,又担心人家不想再回首,我们都没有确定要不要再回惠民。 在去与不去中纠结,在拒绝与期盼中煎熬,突然,我就有了踏上回乡路的机会,仓促忙乱中什么也来不及想,出发前一天才接到兆扬的电话,她刚从国外回来,时差都没倒过来,电话里她说:如果我们都不去,她也就不去了。 最终,当年女十二中高二4班一起到惠民山的十个人,只有我和兆扬两个人一起踏上了这片红土地。
女十二中高二4班一起到惠民农场4连的女生们
女十二中高二4班一起到惠民农场4连的女生们
所有的青春记忆由此撕开。
我们都是“后来的” 几乎所有惠民人都把1968年11月16日当做人生的重要时刻,但我们却是在11月25日踏上远行列车的。 女十二中,当年的贝满女中,后来被称为新中国“外交官夫人的摇篮”,几个班上的佼佼者,文革中却成了“黑五类”“狗崽子”。不甘寂寞的我们成立了“红外围”组织“从头越”,每日读马列,讨论“大事”。几辆自行车,每辆后面载一个“二等座”,经常飞车疾驰去北大、清华看大字报。 “革命”让我们变得勇敢和狂热,大家喜欢从高高的桥上不捏车闸飞驰而下,记得我曾多次对我的固定后座乔玲大叫:“抱紧我呀!”呼呼的风掠过耳边,头发飘起来,好友的手臂环绕腰背,心贴着心狂跳,几辆自行车一起直冲下桥,真过瘾呐!我们不想看别人的白眼,用不着别人承认自己,我们的自尊和骄傲谁也夺不走。 但是,毕业了,我们几乎都不能通过去边疆农场的政审,只有五个人被批准去云南。“友谊永存,是拆不散的”,能去的人说:没关系,咱们一起想办法,到了昆明我们留下来等着你们! 现在想起来都不敢相信,到了昆明,她们中真的有人留了下来,等着接应我们!后来我才懂得,在当时那是要多铁的姐妹儿才敢这样做呀,如果我们最终没能去昆明,她该怎么办?好在我们都一样不顾一切,出身不好、没有证明、没有边境通行证,不谙世事的我们五个人,竟然就这样上了火车。 惠民山的多数人都记得45年前北京火车站送别的锣鼓声,记得红旗招展的热闹场面,而我的记忆却是灰暗的。 出发前的半夜,妈妈才被批准从牛棚回家,收拾箱子时有军宣队的人进来,查看有国外亲戚“海外关系”自然就有“里通外国”嫌疑的妈妈是否要带女儿一起出逃?我那时怨父母,怨他们的历史让我连入团都那么困难,我不敢看爸爸被剃的阴阳头,害怕看妈妈站在院子里被批斗,破四旧时还把爸妈珍贵的结婚照毁了。我没有离愁,只想尽快远远地离开家,和好朋友一起远走高飞。妈妈告诉我,她请假没有被批准,第二天不能到车站去送我,我听了就像不是在说和自己相关的事,没心没肺地觉得没人来送行才好呢。 直到火车要开了,我才发现车站上几乎没有人,好冷清啊。没有柔情和依恋,心里塞满革命激情的我们,此时突然谎了神! 火车一动,五个人都哭了。 45年之后,在“重走青春路”上,还有人在说谁谁是“后来的”(指不是第一批被批准来农场的)——“后来的”怎么了?这次面对活动中负责摄像的刘彬的镜头,我和兆扬偏偏笑着大声说:我们都是后来的!
我们都是“后来的”
能大声地、笑着说出这话,经过了好多年啊。而今,出身再也不是我们身上沉重的枷锁,而今,因某个因素歧视他人,把人分成高低贵贱,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了。但是走到今天,我们能够不再自卑,社会也能拥有理性的、尊重他人人格的平等观念,有多不容易。
缘分从这里开始 还记得云南农业局招待所的窗子吗?静悄悄的走廊里没一个人,我们偷偷溜进去,人托人竟然把一个人从门上的小窗子里塞了进去,然后从里面打开门。房子里有四张上下铺,于是我们六个人一起悄悄住了进去。几个女生竟然爬窗子住进了招待所,用北京话说那真是“贼大胆”。 第二天我们集体去农业局“磨”领导,希望被批准去惠民农场。没想到,非常容易,人家根本不问出身和来历,就同意我们去某个农场。我们又开始争取去惠民,“想几个人在一起”这个理由在人家那里根本不成立,至今我都想不起来我们是用什么歪理说服领导的。 拿到通行证,怎么下去呢?我们开始自己找车。在东站找到了愿意搭我们下去的货车,两个人搭一辆车。说来真巧,在农业局我们遇上了也是自己到云南来的迎曙,他也被批准去惠民。大家一起搭伴走吧,我们都同意,有个男生同行还能壮胆呢。女校的人都腼腆,没怎么和男生说过话,只有美君一贯风风火火像个男孩子样,“文革”中她又曾在东西城的几个中学间奔波。于是,她自然就成了和迎曙同乘一车的不二人选。 我自然不知他们在车上都聊些什么,但是,当后来美君告诉我,他和迎曙“好了”时,同乘一辆货车前座的经历,应该就是“浪漫”的起点吧? 当然,我和他俩的缘分就此联接了一辈子,我成了迎曙的“刘妹”,迎曙成了我和太愚的“媒人”。不过,迎曙只见过到云南后的美君,我却见过当年在北京女十二中时,身着白短袖和深色短裤,双腿又长又健美,脚登高腰蓝球鞋,轻快地在篮球场上飞奔,还担任我们的班长和学习委员的美君,曾经有多潇洒、多精神。
缘分从赴惠民的路上开始
荒唐的青春和坚硬的头
说起来几乎没人相信,当年在惠民农场“一打三反”运动中受冲击最烈的太愚,几十年来从未向我抱怨或谴责谁谁曾批判过他,说起许多细节,他总说自己根本就不记得。是宽厚的性格使然,还是不愿翻开那些记忆?我想,他是完全没有记恨和报复的心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清算。 但是,历史不会被湮没,更多的当事者和见证者都没有忘记。在这次重走青春路上,许多人向我提起当年那一幕幕,有些细节一一被澄清。 在曼昔茶场,老工人罗平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问:陈太愚遭雷劈后脑子没有出问题吧?更有意思的是,我告诉她情况后,她又问,太愚后来娶了谁?我一下子愣住了,接着回答说:娶了我呀!她也愣了,然后就抱着我笑起来,但眼里都是泪。
我们和老职工罗平夫妇
想来45年了,当年太愚在茅草房里没装灯泡的电灯头下受批判,突然被雷击倒地这件事,在老职工心里一直是惊心的、难以忘怀的一幕。 不止一位知青告诉我,当年太愚被炸雷击倒后,的确是赵俊第一个冒雨迅速向场部跑去,紧急请赵医生来救治。此前有说第一个跑去的是辛温、有说是……。在连里,是张志诚、房振家、李抗生等男生七手八脚把不省人事的太愚抬到宿舍的。老赵医生一到,就脱下太愚脚上的胶鞋看脚心,查看脚底有没有被击穿的黑洞,看到没有洞,马上说“人还有救!”——我不知道,太愚的那双球鞋,现在在哪里,早知道它有救命之恩,真应该好好留着,不管它有多臭。 无论如何,那一声劈雷的巨响,确是把许多被“革命激情”烧昏的头脑惊醒,有了对生命的敬畏,让4连以致7营的“整人”运动戛然而止。但是,我不敢想,如果太愚真的有了什么后遗症,该怎么办?要知道,仅仅用年轻、极左、狂热甚至悔恨,是不能挽回所有惨烈后果的。 太愚5岁就没了父亲,现在,太愚的母亲和大哥都已过世,此前在家里,这件事我们从来没有对他们说起过,北京的亲人们从来不知道惠民发生的真实故事。 和太愚的头有关的另一件事,这次也被澄清。在4连,对燕子的遭遇大家都讳莫如深,从不愿向她们姐妹提起。这回她第一次参加惠民“重走青春路”活动,不料却主动向兆扬问起了这件事,并说,她不介意,希望大家给她讲清楚,因为她对当时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只知道自己生病了,被送回了北京。同时她还以为是太愚向她开了一枪。 这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多年前4连那个可怕的夜晚。 一个年仅15岁的小女孩,迷恋上了一个男生,并因此而患了青春期癔症——那应该是我们许多人在成年后都不了解也不懂得的病症。一到夜晚,当月亮升起时,她都会陷入幻觉,提着一盏马灯去寻找幻想中的偶像,静静的夜色中,4连水塘边只见喃喃呓语的女孩和一个小小的亮点在移动。这让一干同样处于青春期的浑浑噩噩的小男生们感到疑惑,喜欢起哄的他们监视这种情况几天后,这天晚上相约偷偷埋伏在女孩出行的路边,并准备了棍棒,甚至拿出了一支新买的气枪。当女孩走近时,大家一拥而上,将她推倒在地,拳打脚踢教训一番。此时一个意外出现了:太愚听到屋外的嘈杂声正出来查看,但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他还以为谁重重地敲了他一下,下意识地一摸后脑勺,黏糊糊的,竟是一手血。原来,枪走火了,子弹恰好打进了太愚脑后的头皮!后来,又是老赵医生解救了血沥呼啦的太愚,还说,“幸亏那只是一颗气枪子弹”。 这一枪,意外地结束了一场荒诞的闹剧,让倒地的女孩免遭继续摧残。 这么多年了,看着眼前这位已经不年轻的战友,一颦一笑中还能找到她当年的模样。45年后,她终于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她对太愚说,一定要好好聊聊;她拉着我说,一定要一起合张影。
甄玉燕和宪子合影
我觉得特别欣慰,当年,如果子弹直接射中了她,又如果子弹打中了太愚的要害,那后果真是让人后怕。 幸亏,冥冥之中上天对惠民人非常眷顾,让我们荒唐懵懂又十分残忍的青春没有酿成真正的苦果。 幸亏,太愚的头不可思议的坚硬,后来,他的头还被开山掉下来的石头砸中,打篮球时撞在了球架柱子上,出车祸时被挡风玻璃划开两寸长的口子……几经打击,今天他竟然还能够站在台上主持联欢会,还能快速背诵每每临时写就的主持词,确实不可思议。 “头破血流”终不悔,或许是惠民理想主义者们的写照?
自我放逐和被放逐的日子 在4连后来的日子,很不好过。熟悉的人陆续离开了,我每天一个人上山打猪草,回来煮猪食,沉默伴着寂寥。虽然不知道出路在哪里,但我希望苦苦地劳作,改造自己。在遥远的山路上,在大雨滂沱的泥泞里,我背着背筐,一天天地低头苦做。 晚上在宿舍的油灯下,洋子常常坐在我对面一针针地为我织线背心。我知道她的苦心,但我却盼望她能报名去当老师,或是有机会离开这里,不要陪着我。 还有从老乡那里买来的那只猴子,我切芭蕉杆时,它就抱着我的脚踝,坐着看我;我去喂猪食,它就跳到猪舍的围栏上蹲坐,像极了“弼马温”;当我一背起背筐,它马上会跳上来,准备和我一起上山。 但是它太“聪明”了,学会了挤牙膏,拿着牙刷跳到房梁上看着大家,怎么叫也不下来,特别气人;它还学会了划火柴,在炊事员清晨点火时会照样学着划火柴,非常危险。连里有人悄悄决定处死它,但偏偏瞒着我。 一天,我到处都没有找到它,后来才听别人说,有人杀了它,还剥了皮,就挂在从伙房后面到男生宿舍路边的树上。 从此,我再也没有去过那条路,那片地方…… 太愚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运动过后,4连的司务长是当不成了,太愚被领导交待给抗生看管,怕再出什么问题。他俩每天都一起扛着十字斧上山砍柴,静静的大山里就他们俩,伴着斧子的砍伐声喘粗气。或许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看管者”和“被看管者”混熟了,追逐快乐的天性让两个年轻人不断对谈找乐,后来竟成了说相声的搭档,估计这是当年作这个安排的领导怎么也没想到的结果。谁说苦难只能结出苦果?知青的生命力多顽强呐。 “看管者”和“被看管者”竟成了说相声的搭档
后来在五团宣传队、在总局宣传队,这对“笑果”创作了不少相声段子,合作了多年,多次巡演给各个农场的职工带去了许多欢笑。虽然后来人各东西,抗生去了美国,但是45年后,在曼昔农场的联欢会上,从万里之外赶来参加活动的抗生和太愚又说起了相声。看着他们在台上一个捧一个逗,如同看到当年他俩年轻时的样子。他们依然默契,捧哏逗哏严丝合缝,用叶研的话说是“话不落地”。
当年的搭档分别多年依然默契
大家还以为他们出发之前在北京排练了很久,其实因时间太紧他俩一次都没有合练过,太愚说:彼此太熟了,谁都能“接着”谁。 是啊,谁都能接着谁,有人接着的日子挺不容易的,谁也忘不了。
耀眼的阳光下 11月2日,大队人马到达惠民的第二天,艳阳高照,下午更是阳光耀眼,热得不行。我们一群曾同在4连的知青终于找到了4连残存的那几棵金鸡纳树,大家在树下合影,有北京的、有四川的,也有昆明的知青。
终于找到了4连残存的那几棵金鸡纳树
但是4连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哪里是我们的苗圃?哪里是我们千辛万苦开辟的菜地?哪里是我怎么努力也养不肥的“火箭猪”的猪圈?哪里是男生嬉戏的水塘?哪里是夜夜传出琴声的塘畔草棚?统统不在了,就连现在仅有的几十家人也将在两个月后因修水库而搬迁。4连被柏联集团的茶园和精品酒店全部“占领”,不,柏联几乎把整个惠民都包了,我们无法再走近。 兆扬不甘心,一定要进到柏联的五星级酒店里面去远眺我们的菜地。当年的兆扬特别能干,记得我们一起为菜地挑粪,两只大桶重得让人站起来都困难,可她却走得飞快。在女十二中,她不仅是班长还是篮球场上满场飞的主力,那种能冲能打的劲头,现在成了非进去不可的执拗。况且那菜地是“老”工人李兆祥带领我们几个人上山砍了一个月的大树,劈成板材围起来的。——其实李兆祥当年并不老,只有20岁,黝黑健壮,眼睛又黑又亮。常常光着脚,几下子就爬到树上给我们摘果子吃。不过两天前当我们在孟连农场再看到他时,虽然还算壮实可他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了!
我们见到了李兆祥夫妇
记得我们种菜的菜籽都是洋子从北京挑选回来的,洋子的脑子就像一个高级存储器,记得每种菜下种的时间,记得哪样菜何时可以收获,让我们极其惊讶。 我们一群4连老知青坚持向酒店门口的保安强烈要求进去看看,兆扬说,酒店所在的这一片地方都是我们开出来的,几十年后我们怎么不能进去看看?最后柏联竟同意了我们的要求,还派了一个漂亮的领班小姐带我们进去参观。 那真是鸟语花香的好地方,奇花异草长满了路边院落,每座别墅的造型都不一样。穿过酒店大堂,漂亮的天台上摆着许多珍奇的石雕和玉雕。 站在天台上,大家向4连的方向张望。 耀眼的阳光下,只见一片葱绿,远远的有一座带飞檐的建筑,他们说,我们的菜地就是那座建好的楼阁,询问之下,那竟是一座供客人休闲的健身房。 耀眼的阳光下,再也找不到简陋的茅草房和一排排顶上盖着草排的苗圃地,眼前的豪华建筑和陈设令人眼晕。 耀眼的阳光下,不由得涌上心头的惆怅和伤感仿佛把心刺穿。叶研曾说,“没有原点,没有原点……”,不,我们的原点就在那座只能远眺的健身房里。兆扬说,不管付多少钱,我们以后要来这里住一晚。我却疑惑,真的要住吗?没有涮刀,没有锄头,不戴斗笠,不穿蓑衣? “前人栽树……”,我们怎么一下子就成“前人”了?耳边回响的还是当年傍晚我们十个人坐在水塘边齐声哼唱的“山楂树”,还是当年我们趟急流顺水送芭蕉杆的欢声,还是当年我们一边扛柴一边前呼后叫的闹腾声……回到惠民,我们还是那么年轻。 耀眼的阳光下,真正年轻的是柏联的员工,小伙子英俊,小姑娘白皙,五星级酒店的员工都训练有素,着装漂亮,说话得体,极有礼貌,极有规矩,完全不像当年敦实健壮漫山跳腾的李兆祥。 合个影吧,“前人”和“后人”都挺兴奋地照了相,背景是柏联漂亮的酒店。
柏联酒店就在通往四连的路上
永远的金鸡纳 在惠民,重走青春路的最后一场联欢晚会结束时,台上,太愚几次哽咽,台下,许多知青热泪长流。 祭奠还是缅怀,感动还是酸楚,欢聚还是告别,谁也说不清楚。 灯光暗下来,人群散去,歌声还在回荡,我心戚戚。 突然,一位惠民的妇女走过来,紧紧拉住了我的手。她告诉我,昨天,她看到一群知青去寻找金鸡纳树,才知道知青和金鸡纳的故事,她很为我们痛心,一夜没有睡好。因为听到我在台上朗诵赵晨伃的散文“金鸡纳,你在哪里”,她才来找到我。她告诉我,那几棵仅存的金鸡纳树,就长在她负责的庭院里,她以前根本不认识它们,今后会一直好好照顾它们,让我们放心。那张红扑扑的脸和质朴的话、真诚的泪,就此刻在了我心里。——她叫陈春梅,写给我的地址是云南柏联集团普洱茶庄园有机茶技术服务部,希望大家记住她,并把在金鸡纳树下拍的照片寄给她。
陈春梅说她会替我们照顾好仅存的金鸡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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