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纪行(二)
天上掉下个茵妹妹:
来上海的第二天,我们约定到田子坊与忙碌的小建见面,佩找了一家环境幽雅便于谈话的酒吧,要了些西餐快餐,我们就又打开了话匣子。北京一别,我和小建也有半年未见面了,知道她一直在照顾着病中的母亲,辛苦受累还要忍受母亲的任性,像我经历过的一样,要不停的为母亲换保姆,哄母亲。看到她的辛苦无奈,我太理解了,但我还是把自己的体会告诉她:“既使做的再好,当失去母亲之后仍会有许多后悔和自责。”小建惊讶,我说:“是的,母亲走后我总是责怪自己为什么总为保姆的事跟母亲闹别扭?现在想想,多不应该呀!”“可是如果不哄着保姆,留不住人呀!”……我无言,我太懂小建的孝顺和辛苦甘苦了,我告诉她不要一个人大包大揽,要给其他兄妹“尽孝”的机会,给自己一点喘息的余地,别拖垮了自己……,总之,那一天我们俩之间似乎除了孝敬照顾母亲之外再没有谈任何其他话题。
席间玲告诉我,她的一个朋友,因为喜欢我的博客,知道我来上海,执意要见我,玲说:“她是你的粉丝呀,不能不见。”我受宠若惊,我还有粉丝?太夸张了吧?“真的,她已经赶过来了。”当我们在田子坊的窄小的,琳啷满目,充满艺术氛围的小弄堂里穿来穿去的时候,远远的,她跑来了。映入我眼廉的她,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中等偏高的个子,圆圆的脸,大气而又活泼。她跑过来,一把抱住我,趴在我耳边说:“我不要做老婆,我要做妹妹。”只这一句话,我就知道她真的看了我的博客,并一下子就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在后来的交谈中,我们一下子成了知音。我知道她是一个事业成功的单身女人,文化层次很高,对文学音乐绘画都喜欢,她热爱生活喜欢旅游,特别她对爱情的态度,似乎太过纯情和唯美,与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有些格格不入。我不想破坏她心中的美好世界,只能告诫她,超凡脱俗的爱情不是没有,但时代在前进,人们的价值观爱情观也在“与时俱进”,再找《山楂树》般的爱情,不能说难于上青天,恐怕也是难上加难了……
之后的我在红房子请“家眷”,在镇江酒店请荒友,她都参加了,成了公认的“小姑子”,一下子就有了“狼儿虎儿”的威风,(老式家庭的小姑子在家里掌大权,在嫂子面前有绝对的权威),还别说,因为她是酒店行业的业内人士,两次聚会都是她帮助操办,点餮、配菜、安排的妥妥贴贴,颇有大家风范,而我什么都不用操心,谱儿摆的蛮大,我庆幸“天上掉下个茵妹妹”,我在上海又多了一个知音,笔友,真的好开心,她的名字很美,叫“绿草茵茵”。
好一个张传榜:
我用了这样一个小标题,足见张传榜在我心中的位置。
久闻张传榜大名,如雷贯耳,但一直没机会见面。他来北京时,我刚好去了杭州,我们失之交臂,双方都很遗憾。这次去上海,我是无论如何要见见他的。
认识张传榜,是在网上,那时只知他网名叫旭日,是我们团上海知青的头儿,在我印象中,上海有张传榜,北京有巩德友,两个人都是热心公益事业,无私无偿为知青服务的热心人。上网时间长了,慢慢有了交流,总看见他不是去兵团走访看老职工,就是应邀参加黑龙江省的什么会议,或者去大寨参观学习,总之,好像他精力异常充沛,身上总有一股使不完的劲儿,一直在为有关知青的事情忙碌着。上海世博会期间,他白天参观,晚上发文介绍,图文并茂,而我就是每天看着他的介绍了解世博会的。特别是他热心的为来自全国各地赴上海游的32团知青们迎来送往,提供帮助,使我心中对他充满敬意。所以我经常会在他的博客上道辛苦,替我们北京知青表达谢意。
原以为我在边疆呆了十年,够“苦大仇深”了,谁成想旭日竞然呆了十二年,十二年竞然仍“痴心不改”,其间三次大难不死,可以说是在艰难困苦的下乡生活中捡回了一条命。最后返城时他已是北兴农场广播站站长,但为了北兴农场的建设,他居然用捡回的这条小命,在回城之后还四处奔波,为北兴农场广播站搞到了500平米的隔音材料,和若干台便携式收录机,支援了扩建中的广播站。回城以后他念念不忘他为之献出青春和汗水的那一方黑土地,五次重返黑龙江。这份情,这份爱,这份执着,真的让我感动不已。可感动归感动,说实话,以我的“境界”,我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更增加了对他的敬重。
瞧,这不,他又在参加上海知青文化研究会,为知青扶贫基金会的发放忙碌开了……
可是旭日, 赞扬是赞扬,我可并不想给你加油,作为战友,我要告诉你,我知道回上海后你又经历了一次车祸,又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而佛祖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拯救一个不珍惜自己健康的人,为了你的亲人和家庭,为了你未竞的“知青事业”,你一定要学会关爱和保重自己啊!
人人都有感人的故事:
阿刘是我在32团宣传队的战友,那时的他帅气而多才多艺,按我当时的认识,如果说佘湘琦是女一号他就是男一号,因为宣传队短小精悍,每个人都吹拉弹唱一专多能,我离开宣传队时他还不是队长,据说后来他和巩德友搭档,带出的宣传队相当出色,不仅连连获奖,后来还代表三师参加全兵团汇演,威名大振。
阿刘也在边疆一干十年,令我感动的是他回城后的奋斗历程。他曾经在街道搞文化宣传一个月才拿15元钱;又曾经为多挣点钱养家,在码头上当装卸工,赤日炎炎下扛箱装卸,出大力流大汗,异常辛苦;也曾经有过被船舶上装卸的大铁钩子钩上了天空又甩到甲板上,险些丢掉小命的经历。可是你在他的博客上看不到一丝丝怨气,他总是以平和的心态接受生活给予他的各种挑战,并乐观应战。最终在没有任何背景后门的情况下,靠自己的拼搏努力,走上了成功之路。让我钦佩的是,他后来无论当办公室主任还是当公司老总,居然都是在高科技单位,什么物理研究所呀,光电公司呀,这其中要学习要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个中的辛苦甘苦恐怕只有阿刘自己知晓。
阿刘与妻子美娟的爱情也好感人,阿刘返城之时,美娟还在团里,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阿刘在离开32团之时与美娟办理了结婚登记,这看起来的轻而易举,可只有我们这代人知道,如果没有对爱情的忠诚是很难做到的。我在这里衷心祝福我的这一对战友,恩爱和睦,健康快乐!
小小是十连的,和他的友谊是在网上建立的,他文笔好人也好,在我初上博时给了我巨大支持,常言道,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时的他和诸如羚羊,老猫,心随志远,32团荒友,金沙人等等的赞赏和鼓励给了我这个没有毅力的人巨大信心,使我坚持写下来而没有像做其他事情一样,新鲜一阵之后,中途退场,所以我对小小对他们有一种知音知己之情。我和小小还是患难之交,我摔伤的时间和小小中风的时间几乎是同时,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我们俩互相关心互相鼓励,一定要战胜病魔,一起健康的回到阳光下,如今我们俩都实践了诺言,都康复了,所以去上海小小我是必须要见的。
方月华在我心中一直是激进的成功人士,她能说能写,入党又早,在政治处宣传股,她可以算是大姐大。她后来确是做的成功,回城之后,做到上海某房地产公司的党委书记一职哪!
在我想见的人中只有徐建成没有来,他去父亲家办事脱不开身,我委托阿刘带去了我的问候和祝福!
那份欢乐那份热烈至今温暖着我的心:
就像丽写的,在上海到底请谁不请谁,颇让我费了一番心思,上海的战友网友太多了,光是司政后就有十多二十多战友,更别提连队里还有我想见的朋友,可是人家想见我吗,若是不想见我岂不是讨嫌,让人家左右为难?真的,我一个小小老百姓,在兵团时也就是个小报道员,人家也未必记得我。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和四个“老婆”商量。叽叽喳喳之后最后定下一个原则,就是在网上有约,多次邀我春天在上海见面的朋友,而且在临走时见面,以免给朋友们添麻烦,定下之后,请小建帮我一一邀请。让我倍感高兴的是,所有被邀请的朋友都慨然应允,愉快的接受了邀请,因此才有了相聚那一天的欢乐!(见旭日,小小的文章)
和阿刘、方月华已三十七年未见,见面的亲热和激动自不必说,和张传榜,小小,美娟虽未见过面,但因在网上的交流而毫无生疏之感,甚至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没有任何“预热”,餐桌上就热闹起来,推杯问盏,嘘寒问暖,三个人一堆五个人一伙的聊的好不热闹,大家询问着离开后的生活,现在的处境,旭日拿出兵团的各种纪念册,照片集,传阅着这些老照片,思绪一下子把我们带回了过去,那个让我们爱恨交加,想忘记又难忘记的青春岁月。
二瓶红酒没费力很快就喝完了,美酒助兴,气氛越来越热烈,突然,阿刘拿出了几张信纸,即席朗诵开了我写的诗《谢谢你,我的北大荒兄弟》,这诗是十连去上海时,我委托阿刘在联谊会上朗诵的,以代我向十连的荒友们表达在我生病期间的关怀备至。但不知什么原因,没能如愿。有心的阿刘在这时朗诵,一下子把聚会推向了高潮,他充满深情的精彩表演,令在座的战友们动容,更让我这个爱动感情的人泪流满面,以致机灵的善解人意的佩跑过来拿着餐巾纸赶紧给我擦鼻涕。
两个小时的聚会,时间飞快过去,旭日很为没有带我去松江一游遗憾,阿刘夫妇也为没有时间尽地主之谊深表惋惜,但是,留下些许遗憾和不足才会有期盼,才会更期待下一次的会面,你们说对吗,我的战友们?!
2011.3.30.稿 |